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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往回首风未留痕,化碧草古道留芳。

第九章 往回首风未留痕,化碧草古道留芳。

成都城南,青山路,某早餐店外,风子寒一脸凝固的表情看着里面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面前有了好几个空碗,但本人还在大快朵颐,那就是正西黄泉黑路司掌——秦广儿。

至于另一个嘛,她面前就一份龙抄手,不过一边吃东西一边直播午夜档的她嘴里面已经塞了不知道多少个龙抄手了,两腮鼓得不成人形,因为看书压根没空嚼,但还不断地往嘴里喂食。

“擦!楚江儿这丫头嘴里放了个台球吗?”。

风子寒刚刚从的士上下来,但因为没带钱于是打了个电话,“喂!老爷子,忘记带钱了,送点过来怎么样?”。

然后,“少爷,这是您的钱。”的哥居然从自己钱包里取出一些给风子寒,风家人真TM的无处不在啊!

就这样,风子寒手中顺便多出了一把扇子,现在的风子寒的装备就多了把文艺清新的折扇咯。

他站在早餐店外,折扇对着自己缓缓扇风,折扇正面是一副泼墨山水图,背面嘛,四个楷书大字——“搞什么鬼”。

“啊,看来她们还要吃上一阵子,在这里等等她们吧。”风子寒回过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摇着折扇等待她们吃完。

现在的风子寒与往常无异,只是腰间多了个布偶罢了,不过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刘闲的事情浪费自己不少的心力。

风子寒再次摇摇折扇,折扇上的字突然变了,虽然依旧是楷书,但字变成了“今风喧嚣”。

没错!真如你所想,风子寒这把折扇可以按照风子寒的心情出现相对应的四个字,比如现在——

“呼~”,一个美丽的红色倩影出现在正在感叹人生的风子寒面前,无数相思红尘气铺面而来。

“一杯相思未尽,怎知离怀多少,关山无情宵梦短,鱼雁音书少。醉里君伴身边,梦中烟雨缥缈,可怜双鬓青不在,只为相思身已老。料有重逢之时,星隐月落天晓。甚时君骑马归来,倚栏迎门轻笑。梳我淡妆,红颜与天齐不老!”,相思夫人——齐天颜。

风子寒的表情再次开始抽搐,折扇上的字就变成了“这是幻觉!”。

“风子寒小弟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了吧!是否已经回心转意,打算和妾身相思守望一场呢?”一股幽怨娇媚之意向风子寒袭来,齐天颜身若无骨地靠着风子寒,一只玉手还轻轻地在风子寒胸口画圈,眼神荡漾迷离。

风子寒相貌不错,齐天颜更是美丽无比,所以齐天颜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瞧!那还有几个穿着黑袍子拿着汽油火把的观众呢!

风子寒明白这不是幻觉,他对这位姑奶奶实在不太会应付,一阵思索之后,风子寒顿生一计。

他一摇折扇,变成了“刹那缘起”四个字,嘴角勾起一丝优雅的微笑,转头看向齐天颜,眼神顿时变得深幽,“不不不,老奶——呸!姑娘,华夏有句古话:距离产生美。相守一生是在躲不过六道轮回之苦,所以,让我们谈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吧!例如这个——”。

风子寒收起折扇放在胸前,半鞠躬,显得优雅无比,“敢问姑娘您一夜缠头若干?”。

此时,风子寒宛如放了个虚空的大招一般,半条青山路瞬间被这句话凝固了,路人全部化作冰雕。

但齐天颜还是齐天颜,几百年来她什么没见过,连脸色都没变,宛如风子寒的时间停止只是大魔导的盗版,她自己才是虚空假面一般,嫣然一笑“小女不才,公子只需黄金万两即可,黄金是白话文的直接意思,不是古文,也没有借代哦!”。

科普一下,古文中的黄金往往是指代黄铜,至于另一个借代嘛——太恶心不解释。

本来优雅无比的风子寒脸色一僵,“东方人的谦虚和客气死哪去了?现在流行狮子大开口么?”。

就在这时,风子寒还保持着半鞠躬的姿势,一道黑色的开口突然出现在风子寒上空不足两米之处,然后——人未到,声先至,“哪来的老狐狸精,在这勾引我未婚夫,嫌自己阳寿未尽,魂归冥府心切么?”。

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身穿鹅黄丝绸长裙,三千青丝简单地被一条白色发带束着,手提五尺唐刀,眉目如画,尽显江南女子的温柔,这正是苏杭苏家苏雨晴,风子寒的未婚妻,但她干的事情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噗呲呱唧~”可怜的风子寒被来自上方的微型战争践踏一下秒杀,苏雨晴一脚踩在风子寒背后,直接让风子寒这货直接扑倒在马路,他手中的折扇也丢到一边,上书“呜呼哀哉”四字。

跟着苏雨晴后面,一个女孩也在风子寒头上那个黑色开口出来,盖住半边脸的刘海,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罩,满是睡意的脸蛋,正是风子寒的妹妹——风珂儿。

“苏姐姐,等等!咦?这不是老哥么?”风珂儿在空中换了个方向,落在风子寒身边,至于苏雨晴踩着风子寒这事好像没看见一般。

风珂儿手里拿着根逗猫草,对着面部朝下的风子寒的头扫了扫,“老哥没死吧?”。

“咕唧,还没死——就差一点了——只要再努把力就行,咕嘎!”风子寒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苏雨晴在他背后的力道也在不断加重,折扇上又变成了“好汉饶命”四字。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事。”风珂儿站起身,眼瞟四十五度角天空,嘴里哼着小调,一副不再管地上的风子寒的模样。

风子寒身上,苏雨晴双手抱胸,她冷冷地看着齐天颜“你这老狐狸精烦不烦啊,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一天到晚纠缠不休的。”她手中的唐刀的花纹也开始发亮。

齐天颜看到苏雨晴的降临,立马后退十米远,听到苏雨晴的责问,她淡淡一笑,“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好了,不过这应该叫做忘年交吧!”。

“嗯!忘年交,忘年交。”本来还趴地上的风子寒立马抬起头附和,然后他注意到苏雨晴脸色开始有些不对,背后传来的压力也骤然上升。

立马再次转头对着齐天颜大叫“才不是咧!交,交,交,交你的头啊!呜哇~”(中文好难( ̄- ̄)),折扇上也义正言辞地变成了“无稽之谈”。

虽然这一切发生地比较突兀,但四周的路人莫名对着苏雨晴两个女孩的出现方式视而不见,但对两个女孩倒是抱有不小的好奇心,于是,在风子寒被苏雨晴践踏这一幕的周围,不少人开始强势围观,好像还有人兜售零食了耶,当然,那些汽油火把的黑袍人开始架起火堆和十字架还是太奇怪了啊喂!

“呵,交?居然还是忘年的,风子寒,你和这个老掉牙的女人还真有一腿。”虽然依旧保持微笑,但苏雨晴手中的刀上的花纹开始浮现,刀中间的“量天”二字也越来越明显。

“听人解释啊你!”。

“谁老掉牙了?岁月可是避着妾身流动的呐!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齐天颜一手抚上自己白玉般的脸庞,身边的红尘气也越来越重。

“呵呵呵,她的毛永远长不齐了,我发誓!唔噗呲~”听到齐天颜的话,苏雨晴脚下的风子寒作死发言,结果直接一口喷出三公升老血。

“哎呀呀,我还没有吃早饭,我先去那边吃了啊,老哥,苏姐姐你们先玩啊。”,因为有了些血腥暴力的场景,风珂儿打算先闪一步。

这时,砸场子,咳~,和场子的来了。

“苏小姐!风小姐!齐前辈!小生出来散步,居然看到三位了啊!”来者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休闲服青年,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虽然相貌普通但一股无所不知的书卷气散发而出,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华贵无比,一双眼眸中游动着两对黑白阴阳鱼,当然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这就是当代鬼谷玄微子,王诩,也被称作鬼谷诩,最近莫名成为风子寒和冉家兄妹的语文老师。

“哎呀呀,王诩啊,看来你十以内的加法还没过关啊,手指头不会用吗?”说话的,正是风子寒,刚刚王诩点名时将他漏下,这气量狭小到入微的家伙不禁阴阳怪气地嘲讽。

“。。。。。。。。。小生还望苏小姐和齐前辈不要在这打起来,毕竟即将到来的地府才是我们需要对付的敌人。”斜视地上的风子寒一眼,好像装作没看见的王诩对两女抱拳,认真地说。

“你刚刚看了我一眼对吧,绝对看了!”。

“说的是。”苏雨晴收起手中的量天刀,刀化作金色的纹络缠上苏雨晴的右手。

“喂!你们怎么都这样!我是主角耶!今天的便当没肉哦!”。

“那就这样。”齐天颜身边的红尘气消失,刚刚额上多出来的一缕白发也消失。

“嗯?这把折扇——”这时,王诩注意到风子寒的折扇,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折扇,他转头看向地上的风子寒。

一阵沉默之后,王诩眼中的阴阳鱼停止游动,他看着风子寒,缓缓地开口,声音冷冽无情,“这把折扇,是她给你的吧!我那可怜的师妹——”王诩死死盯着风子寒,语气中多了一分不明的恨意“雨——轻——落!”。

“唰——”,王诩眼前一花,一张清秀的脸蛋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一般人从未见过的和善笑容,甚至还带上几分天真,双眼微眯,左手也举到王诩面前,一个血淋淋的“杀”字画在左手上,这正是风子寒,就在刚刚一瞬间,他拿起折扇到了王诩面前。

此时,风子寒和王诩两人的脸几乎挨在一起,但风子寒用折扇挡住自己大半边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请您再说一遍!”,风子寒笑容异常和善,似乎在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王诩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眼中的阴阳鱼开始疯狂游动,突然看着风子寒微眯的双眼,王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但看到旁边那个血淋淋的“杀”字,他的眼神不禁一变,目光朝下,风寒手中的折扇上写着“冥府门前”四字。

王诩不愧是读书人,他微微一叹,“什么都没有。”。

“哦!那我听错了吧!”风子寒放下左手,表情变回平时的样子。

风子寒平时的表情大多是没表情或死鱼眼,除非吐槽和搞怪时才会有些变化。

“呐,珂儿,还没吃早饭?走!那边有家早饭店,老哥请客,还有两个人也在那吃,再不去就没得吃了啊!”风子寒走到妹妹身边,一把揽住风珂儿肩膀。

“放开!”风珂儿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斜瞟了一眼风子寒。

“哦!放开,放开。”风子寒立马收回手臂,虽然兄妹俩长得几乎一样,但风子寒对这个妹妹在各个方面都是百依百顺。

他又转头对后面说“苏雨晴,还有齐前辈,毕竟相识一场,你们两个人也来吧!我请!”,这家伙的十以内的算数似乎也没学好,但这应该是故意的。

“来了,你说是小弟弟你请来着。”。

“好!”。

街上的两女跟着风子寒走向早餐店。

只留下一人在那里发呆的王诩,他眼中的阴阳鱼慢慢平静下来,转过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风子寒,就这样潇洒离去。

“风——子——寒!”没有发出的声音化作怨气,在这成都上空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青山路内,就在刚刚风子寒他们聚集的地方,旁边有一座古朴淡雅的茶楼。

茶楼内,三位老者正在享用早餐,“叫我来做什么?难道两位登堂级儒士解决不了这个小事件?话说这个时间本来就是给风子寒那小子准备的吧。”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普通至极的老人,他的样子和整个茶楼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但他浑身华贵的气质看起来如同锦衣夜行的皇帝一般,这座茶楼都因为他的存在上升了一个档次,但此时这座茶楼内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其他的任何人。

“看看嘛,话说你家那个小子还是太年轻,似乎那个玄微子的称号给他早了点,要不考虑送我?”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白色儒袍老者,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拿着一根油条,一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准确说是对面早餐店内正在打闹的风子寒一行人:

“诶?这个玩偶是哪来的啊?送我好不好?风子寒?”放下食物的秦广儿看到风子寒腰间的玩偶显得极其感兴趣。

“当然可以,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就应该有这种玩偶配对——才怪咧!不给!”风子寒的话语足够让他再次孤独一生。

“唉,白痴老哥。”扶着额头叹气。

“那么给我怎么样?现在大降价,一夜缠头只需这么一只布娃娃呢!”。

“。。。。。。。不,不——行!”说得好勉强。

“风子寒!你刚刚沉默了两秒半。”手中再次出现唐刀。

“喂!何必呢!苏小姐,大早上的至于吗?那个珂儿!救救你老哥!喂!秦广儿!楚江儿!齐天颜!不管谁也可以啊!救命哇!哇啊——!”。

“唔——水!”还一个终于被噎到的人。

。。。。。。。。。

“呵呵!”看到这一幕的白色儒袍老者笑了起来,“风子寒啊风子寒,真的啊,和以前一模一样,没半点变化!”。

“变化还是有的。”那个一直闷头吃早饭的黑袍老者说话了,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极其严肃的人,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因为他而停止,“现在的他,不会再上演悲剧!”,黑袍老者说得认认真真。

“也是。”白袍老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离开的王诩,“王诩,你的心情我也明白,自己那如同妹妹一样的人受伤时,自己无法帮助与安慰的心情。”,再回头,老者看着风珂儿他们,举起手,遥遥地,轻轻握住,“小姐啊,如果你能看到这一切,该多好啊,你唯一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啊!”。

过去的一切,被风儿埋葬,但总有一天,风儿,也会将他们带回世间。

。。。。。。。。。

也许是真实,也许只是虚幻,郊外的古道被一片碧草埋没。

夕阳下,古道的草儿染上金黄,

风微过,金黄的草儿随风飘荡。

顾往昔,以前的一切已然过去,

再回首,留下的是淡淡的离殇。

古道之上,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走在那里,她有着一头和常人不同的长发,她那及腰长发不是黑色的,而是幽蓝色(二氧化硫在氧气中燃烧的颜色,主要是蓝色与紫色构成,这是老夫见过最美的颜色之一)。

夕阳下,太阳的恩泽无法眷顾到她,她的长发依旧那样。

回首,不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寒,谢谢你送我,回去吧,我要走了。”。

她身后,一个白色儒袍少年面无表情,默默地跟在后面,听到女孩的话,他无动于衷,继续跟在后面。

女孩看到他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一急,“你还要去参加审判!晚了的话会被打的!”。

少年身体一颤,抬起他那双眸子,他黑色的眸子闪烁着无尽的血光,“那又如何?他们还敢杀了我不成?”。

女孩苦笑“不是的,你这样西川的风爷爷也难做不是?夫子的决断有着他的意义,再说这只是为了国家的进步,是为了所有人,我一个人付出一点也不算什么”她眼中虽有万分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决然。

“进步?进步是靠着雨轻落你一个女孩的牺牲换来的?那些男人死哪去了啊?回家生娃坐月子吗?”,儒袍少年显得非常激动,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其扭曲。

“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一份子,都要为了她付出一切,没有人是例外,回去吧!”女孩伸出手,抚上少年的脸庞,似乎想要将他的痛苦抹平。

两人开始沉默不语。

风吹过,带起女孩一头幽蓝的发,金黄色的古道中,碧草飘扬,在金黄色的海里,他们就那样化作永恒。

突然,好像有什么打破了沉默,女孩转过身,背对着少年,她轻轻地说“下次你见到我时,我也许就不在了。”。

“那我现在就去宰了那些兵蛋子!”少年左手开始环绕着符文。

“不了!”女孩回过身,拉住少年的左手“他们只是奉命行事,那种东西不应该对着无辜的人。”。

突然,女孩两只手抓住少年的左手掌,她笑了,在夕阳下显得无比灿烂,“记得那把扇子,你配上它最有趣了,”。

然后,她收敛笑容,有些严肃地说“有一件事,你必须和我一起发誓。”。

“好!”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我们再一次相遇时。”女孩将少年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口。

“当我们再一次相遇时。”少年跟着说。

“我。”。

“你。”。

。。。。。。。。。。。。。。

风儿来了,从那不知何处吹向依旧不知何处的地方,带着希望,卷起美好,将那洋溢着香气的花瓣和祝福的钟声撒给人间。

女孩抬起脸庞,在夕阳下,她的脸庞是那么的美,美得惊心动魄,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地那么凄凉。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一会儿后,她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缓缓地说————

“我会——我会死在你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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